俠歌一曲馬蹄香



這一篇,我們從‘賊’來開始起文.

賊是一門技術要求非常嚴格的行業,據賊專家倪老先生透露,老賊訓練小徒弟時,首先在木人的身上掛滿銅鈴,然後叫小徒弟在一瞬間取走藏在木人身上的物品,這個時候銅鈴不能響,銅鈴響就代表偷竊行動失敗.

失敗的偷竊行動就代表著挨揍.

小徒弟當然不樂意挨揍,任何人都不樂意.重點是,怕挨揍的徒弟不是一個好徒弟,怕挨揍就學不到真本領,頂級賊高手都是從挨揍的過程中成長的.

賊高手的級別是用銅鈴數目來釐定的,木人掛的銅鈴越多而取物品不失手的,則這賊的技藝級別就越高.

所以賊高手沒有最高級別,只有更高級別.

既然做賊的要求這麼高,普通的人可望而不可及,按照正規途徑很難招聘到適合的賊工,所以,兼職炒散的賊比較多,而且這種炒散賊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失手的機率超大,所以被人們稱為笨賊.

這是從賊的技藝方面來說,從職業守則來說,賊的守則只有一字‘偷’,萬一失手就只能束手就擒.那是不能反抗的,反抗的那不是賊,那是‘盜’,盜賊的‘盜’.

那麼,盜賊算是哪一種呢?到底是‘盜’還是‘賊’?

盜賊的地位比較尷尬,既非盜亦非賊,既是盜亦是賊,大概是盜和賊的混合型,從醫學角度來說,有一個專門術語‘混血’.從社會學的俗稱來說就不怎麼好聽,叫作‘雜種’.

最後是大盜,強盜.

這種盜一般不需要俱備特殊技能,只要敢拚命生死等閒,開工時把頭顱掛在褲腰帶上就可以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客氣些的稱謂,就是‘好漢’.

好漢們的開派祖師爺尊號‘跖’先生,奇怪的是這位‘跖’先生沒有留下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反而是他的同胞弟弟阿惠留下一則動人的愛情故事.

愛的故事比較奇異,事情是這樣子的,阿惠年輕有為,以樂貧好施,為鄉親們排憂解難而著稱,因此年年進入十大傑青榮譽榜,然後受到眾多社會賢達,鄉紳父老的舉薦邁入官場服務社會大眾.官場的應酬多多,自不免晚晚參加酒會夜夜笙歌,酒會上歌女如雲,敬酒陪酒是規定的動作之一.血氣方剛的年青官員通常就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失禁出事.

世事總會有意外,這件意外由阿惠創造書寫,事情是這樣的,酒會上每當巧笑倩兮,半掩薄紗的美女來向阿惠官人敬酒時,見鬼,這種連青蛙仔都沒有十分把握的鏡頭,阿惠總是正襟危坐杯到酒乾,除此之外就沒有後續跟進的動作.一般在這種狀況下,備受阿惠冷落的美女會被視為沒有吸引力,失禮,輕則被解僱,重則被主人當場拉出去一刀斃了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所以遇到這種情況,美女為了保住一條小命,使出任何取媚的手段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阿惠順手摸一把美女也是好的,至少保住了美女的命.

主要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摸了美女一把之後,色刀嘭澎聲掉下來,阿惠的清譽就盡付東流了.

這是一種艱難的抉擇,到底是美女的小命重要,還是自身的清譽重要呢.

呆呆的阿惠選擇了清譽,所以,可以想像到香豔刺激的鏡頭一定出現,美女為了保命,除了自動獻身之外,幾乎沒有其它的選項.

記住,正在說的是大庭廣眾下的酒會派對,諸位看官對於獻身這種動作不要抱有過份期待.美女自動獻身不關性愛,規定的動作比如借酒行兇倒在客官的懷裡或乾脆坐到官人的大腿上,撒一撒嬌裝模作樣,點到即止有個交代就可以收工了.

酒會後的餘慶節目和這篇沒有關係.(.....下略二千字)

阿惠的故鄉位於山東黃河邊緣一條小村莊,河堤上種滿柳樹,河堤下這條村就叫作柳下村,所以阿惠就名叫柳下惠.

柳下惠的事跡傳到另一位名人老鄉孔丘的耳中,得到孔丘先生大加點讚,柳下惠坐懷不亂的故事通過孔丘的著作而名垂不朽.

重點是坐懷不亂,美女必定遭踐,但是史書從來不會浪費筆墨來記錄小人物的下場,我們只能在千年之後的某日來暗地裡祝福這些美女平安大吉罷.

至於柳下惠先生,應該算是一位用情極專的君子,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雖說心理學家的研究結果表明,越不輕易隨便的人,一旦隨便上來的時候越不是人,柳下惠沒有隨便的案底,但是雖不殺伯仁而乜乜乜,,,,,所以應該付上間接傷害的責任.

但是話又說回來,柳下惠先生應該也有拒絕非禮的權利,難道美女當前,就一定要非禮麼.

唉,這當中的是是非非,恩怨情雔,還是留給法律專業人士來裁決,我們繼續走我們的獨木橋,說回柳下惠的老兄柳下跖.

柳下跖開創了‘盜’這一門派,因為當時社會經濟不發達,平民百姓自己都吃不飽,而且是家無餘糧的那一種,所以盜跖是決計不搶平民的,平民家徒四壁實在是搶無可搶啊,要搶只好向土豪官吏下手,兼且掙一個劫富濟貧好名聲,但是柳下跖先生在這個行業奮鬥了一輩子,好像也混不出啥名堂.

盡管柳下跖本人一生寂靜無聞死不瞑目,後代徒子從孫的大盜群盜強盜卻混出一番偉大的光景,比如東漢初年的赤眉軍,綠林軍,這是以盜的身份登上了歷史的舞台,‘綠林大盜’這個詞彙就是從這時叫響五湖四海的.

東漢復興皇帝光武大帝劉秀,也是綠林軍出身.

綠林軍和光武大帝劉秀的事,我們以前也說過,光武帝‘娶妻當娶陰麗華’的愛情故事猶其是令人感動.

另一件改變歷史的大盜故事,來自隋末唐初的瓦崗寨英雄,大家比較熟悉的瓦崗軍大盜,比如三板斧程咬金大爺,民間門神秦叔寶,尉遲恭,可說是家喻戶曉.

這一篇前奏搞得太久,現在才進入主題,主題是‘俠盜’風塵三俠的故事.

風塵三俠,李靖,紅拂女,張虬髯所處的年代,正是瓦崗寨英雄橫劍長嘯縱橫天下的時候,風塵三俠初履江湖,還是茫茫人海中的小卒子一名,他們各代表著三個社會群體:富/貴/貧.

富是富二代張虬髯大俠,張家是江南土豪,真正意義上的土豪,擁有廣褒的土地田產,快馬加鞭一天也跑不出張家的地頭.

貴是官二代李靖,有一位超級厲害的舅舅是隋王朝大將韓擒虎,世代官宦,將門之後,一般就是用來形容李靖這種貴族子弟的.

貧是藝伎紅拂女,綜援家庭出身,自小就被當作小寵物一樣賣進大將軍楊素府內.

楊素和韓擒虎,聲名顯赫威震四海,是隋王朝鎮山之寶.這兩位將軍的煞氣太重,我們萬萬惹不起,還是趕快回來找風塵三俠聊一聊.

有關風塵三俠的影視作品比大水牛身上的毛還要多,然後這些影視作品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和現代食品一樣,勁多添加劑.

現代文學的最基本要求,必定是作品商業化.商業的運作模式是:不問是非,只求吸睛,吸睛才會有銷路.

在這個商業原則泛濫下,文學影視作品舉凡荒誕不經奇異怪誕,邏輯混亂狗屁不通,都被視為理所當然.

莫道世無赤金,公道自在人心,基本上,觀眾都是一邊看劇一邊罵娘.

添加劑沒有營養,有害健康.廣府人的習慣是喜歡清淡,原汁原味,因此這一篇我們在找風塵三俠的時候,也是用原作還原本來的面目和大家見面,這種名堂稱為‘坦誠相對’,‘坦誠相對’是做人的基本原則,是不是?

拋開添油加醋的文學影視作品,風塵三俠的原創故事來自大唐王朝末年的短篇小說<唐傳奇>這本書中的其中一篇<虬髯客傳>.

那個年代是一個軍閥節度使失控的時候,反映到文學作品中,流行的是劍俠一類的故事,聶隱娘,空空兒,紅線等等諸多耳熟能詳的俠盜,都是在那時出現的,包括現在正在說的<虬髯客傳>.

岔一岔話題,聶隱娘,空空兒等俠盜的事跡,現代武俠小說第一人梁羽生的小說中多有複製版本,當然正像我們所說的,現代因素沒有營養的添加劑太多,專業的術語稱:描寫人物心理活動來強化故事的立體感.

去他的立體感嘛,整本書看下來,不外乎是在看作者的主觀臆測,這有甚麼看頭?想當初青蛙仔慕名翻了兩頁就丟回圖書館的書架上.

原作中的<虬髯客傳>寫的是俠盜張虬髯和紅拂女的事跡,作者的寫作技巧可圈可點,紅拂女出場時,是以正面鏡頭的表達方式來描寫的,而全書的第一號人物張虬髯,著墨不多,卻是通過李靖的成功之路來突出張虬髯的俠義之舉,特別是最後結尾,李靖和紅拂女聽說海外扶餘國發生顏色革命,作者在這裡暗示是張虬髯幹的好事,這種收筆的寫法堪稱是畫龍點睛之作.

原作是用古代的白話文來寫,古代白話文用字少,純樸見真,讀來猶如深山一道天然清泉,猶如一位河洲窈窕淑女,端的是令人賞心悅目之極,而且這種古文更像是廣府人熬老雞湯,越煲越有味,越讀越有趣.

我們嘗試用草根趣味的手法來演繹,坊間傳說這種寫法是‘肉麻當有趣’,那我們從善如流,就盡量迴避有‘肉’的鏡頭.

放心,<虬髯客傳>不是情色小說,沒有裸肉這等場面,有的只是小鮮肉.

原作第一小段簡介當時隋煬帝執政的社會亂象,第二小段才開始入正題.

第二段開始表演,大家以熱烈的掌聲來歡迎小鮮肉李靖出場.

一日,衛公李靖以布衣上謁,獻奇策。素亦踞見。公前揖曰:天下方亂,英雄競起。公為帝室重臣,須以收羅豪傑為心,不宜踞見賓客。素斂容而起,謝公,與語,大悅,收其策而退。當公之騁辯也,一妓有殊色,執紅拂,立於前,獨目公。公既去,而執拂者臨軒,指吏曰:問去者處士第幾?住何處?吏具以答。妓誦而去。’

解:某日,小鮮肉李靖打扮成布衣草根來楊素府上敲門,楊素叉起二郎腿翹首躺在大班椅假裝不認識.李靖不卑不亢,上前一鞠躬說:天下正亂得好像一鍋粥,人才市場競爭激烈.閣下是朝庭一哥,應該以收羅人才為中心,不適宜高調見客.一番說話窒得楊素無地自容,即刻起身謝罪,傾談之下更是欽佩萬分.當李靖在濤濤不絕大談管治策略時,一位手執紅色雞毛掃(撣/拂)的絕色美女站在楊素前側,目不轉睛地盯著小鮮肉李靖的演說.李靖告辭後,美女丟下雞毛掃跑到議事大廳圍欄旁問當值保安員:那位書生的學位是甚麼程度?住在哪裡?保安員據實而答.美女口中念念有辭謹記在心離開.

公歸逆旅。其夜五更初,忽聞叩門而聲低者,公起問焉。乃紫衣戴帽人,杖揭一囊。公問誰?曰:妾,楊家之紅拂妓也。公遽延入。脫衣去帽,乃十八九佳麗人也。素面華衣而拜。公驚答拜。曰:妾侍楊司空久,閱天下之人多矣,無如公者。絲蘿非獨生,願托喬木,故來奔耳。公曰:楊司空權重京師,如何?曰:彼屍居餘氣,不足畏也。諸妓知其無成,去者眾矣。彼亦不甚逐也。計之詳矣。幸無疑焉。問其姓,曰:張。問其伯仲之次。曰:最長。觀其肌膚儀狀、言詞、氣性,真天人也。公不自意獲之,愈喜愈懼,瞬息萬慮不安,而窺戶者無停屨(即古代用麻葛製成的一種鞋)。數日,亦聞追討之聲,意亦非峻。乃雄服乘馬,排闥而去。將歸太原。

這一段說的是紅拂女找到李靖下榻的酒店,於五更時分來拍門,然後倆小決議一起玩私奔的故事,詳細的情節我們就不再囉唆了,比較趣味的是這一小段中的一些濃濃的中國味道,比如‘五更’.

‘五更’的時間,大約是早上四~五點左右,古人早睡早起,一般早上五點就要起床做早餐,整理農具或做小買賣的擔挑這些工作用的器械.按照這個潛規則,五更也是私奔的最好時機呢.

現代人對於‘更’的準確時間比較不好掌握,其實大可以用一句成語來作為標竿,這句成語就是‘三更半夜’,半夜就是深夜11:00~01:00,也稱子時,子夜,這時候是三更,再往下,每隔二小時算一更,四更就是凌晨01:00~03:00,如果是二更,就是三更半夜前的晚上9:00~11:00,依此類推.

古時沒有鐘錶這些報時設備,民政管理部門就用‘報更’的制度來服務社會大眾,現代影視作品中的古代劇本,經常會出現‘報更’的鏡頭,大致上就是一位老頭,手拿一面破鑼,孤伶伶地走在寂靜的晚街上,不時‘嘭’一下破鑼然後扯開雞喉嗓子向居民報更點,順帶提醒大家風高物燥,乾柴烈火,請大家做足安全措施才上床.

我們比較有興趣的是,報更人算不算是公務員?

是不是公務員編制,就首先必須來瞭解官吏系統.

官吏的‘官’和‘吏’是兩碼事,簡單地說,‘官’就是朝庭委任的高級公務員,有固定俸給,‘吏’是官員的助手,屬於臨時工.

報更人屬於‘役’,那是公民為國家履行義務的一種制度,比如現在還存在的‘服兵役’制度.‘役’是一種公民責任,所以沒有工資的.

現代兵役雖然沒有工資,但是國家提供免費三餐,當然這三餐的飯菜是否可口則見仁見智,能填飽肚子就算了,不能有期望的.

古代的‘役’連這三餐都欠奉,服役的家伙必須自費帶飯,若是偏遠的小鎮,可能連一面破鑼都要自備.

只有一種人能免役,那就是讀書人,讀書人的社會地位高人一等,見官免跪還有凳子坐,走在路上其他人要讓道,所以書云:萬般皆下品,雖有讀書高.

小鮮肉書生李靖更是厲害,拐誘王府美女私奔也不會被追究.

讀書真的太好了.

地道中國味的詞還有紅拂女說出一番的私奔理由,她對心上人李靖說:絲蘿非獨生,願托喬木,故來奔耳。

我們來看一看不能獨生的絲蘿是甚麼東東.


‘絲’是菟絲子,如上圖.

菟絲子是一種纏生植物,比較喜歡纏繞在體形比較大的其它植物上面生長,這種德性常常被古人用來形容為夫妻關係,例如李靖所處的大唐王朝名詩人元稹,就用菟絲子為題材寫出一篇著名的長詩<菟絲子>.

‘蘿’是女蘿,是一種地蔓植物,外形和菟絲子很像,它本來是可以獨自生長的,但是由於地面上同時也生長其它的植物,大家混雜一起,因此女蘿也被誤為是菟絲子家族成員.

現代人總是認為掌握的知識比古人多,特別是號稱學者的大學教授,講師,更是扯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樣子,那麼,尊敬的學者們,請問閣下知不知道菟絲子/女蘿這種平凡植物,以及它的功效呢?

紅拂女,古代一個卑微的侍婢隨口就能背出菟子絲的象徵意義.

這一篇說到這裡,好像還只是開頭,照這樣子寫下去,沒有十萬字,絕對收不了尾.而如果是一篇十萬字的博文,那不是博文,那是書籍.所以問題來了,我們到底是在寫博,或是在出書呢?

寫博.

另外,出書和寫博有一個區別,就是收尾,出書可以寫到一半就結局,令人留下無限想像的空間,這一方面,比較著名的有金庸大師的名著<雪山飛狐>,書的最後安排了飛狐胡斐先生和大俠金面佛苗人鳳大叔在懸崖邊比武,緊急關頭胡斐的最後一刀有沒有砍下去呢?完了,這一刀成了一樁歷史疑案.

如果寫博也來這一手,吞吞吐吐欲完末完,估計會被人毫不猶豫地拍下一刀!

住手,刀下留筆.我們做事寫文從來都是不賣關子,有頭有尾好不好.

不好意思,只是欠缺了中間這一段.

這一篇也是,風塵三俠在奮鬥的過程中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就省略了,反正人生在世,付出和收獲成正比,種瓜絕對不會收豆,是不是.

“貞觀十年,公以左僕射平章事。適東南蠻入奏曰:有海船千艘,甲兵十萬,入扶余國,殺其主自立。國已定矣。公心知虯髯得事也。歸告張氏,具衣拜賀,瀝酒東南祝拜之。

真人之興也,非英雄所冀。況非英雄者乎?人臣之謬思亂者,乃螳臂之拒走輪耳。我皇家垂福萬葉,豈虛然哉。或曰:衛公之兵法,半乃虯髯所傳耳。

貞觀十年是唐太宗李世民先生在位時的年號,再過二年,歷史上將會出現另一位偉大的名字,十四歲美少女小姐勝出選美比賽,被李生封為五品才人,賜名‘媚’.

武媚小姐,世稱武媚娘,稱帝後,號‘則天’,史書稱‘武則天’.

先生的偉大事跡史書記載如雲,不需要我們再來把這些舊事搬運出來,這裡說的是風塵三俠,風塵三俠的最後一集如上面原書所述.

我們之前說過張虬髯大俠遠走海外扶餘國搞顏色革命,原書說的是‘海船千艘,甲兵十萬,入扶餘國,殺其主自立’,以張虬髯擺出的這種派頭,這麼大的陣仗來看,這不像是顏色革命這麼小兒科,應該是以扶餘國違反國際公約,擁有大規模殺傷武器的這個借口為由,發兵把這個小國滅了.

疑點是,十萬甲兵從何而來,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十萬耶.張虬髯再厲害,也不可能違反常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出這支龐大的軍隊.

信口雌黃是小說家的通病,搞得青蛙仔超級頭暈,一天到晚來幫他們修辭補鑊.比如十萬甲兵,青蛙仔估計除了盟國共同出兵這個原因之外,沒有第二條路.

以張虬髯大俠的豪放不羈性格,路過遇見了一對私奔鴛鴦(李靖和紅拂女),都可以推心置腹泣血結拜,更甭說是事業場上縱橫闔捭廣結盟國,當時海外諸多小國一盤散沙,一塊海礁插上一支旗就算是一個國,自封國王.張虬髯戴著來自天朝上國的光環,吹吹水就能輕而易舉地招攪這些山寨國.

有人說,去你的青蛙仔招人入伙這事就那麼容易麼,那你就也來幹一票表演給大家看一看罷.

咦,看就看,誰怕誰呀!君莫非忘了年前的事,金主吹吹水,佔中跑斷腿,而且好像也不只十萬人馬耶.

人的智力其實沒有甚麼進化,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後都是一樣,利益驅使之下,搞手吹吹雞,盲從似滕雞.

利令智昏.

關鍵是搞扶餘國這種山寨超易.想撼中國難,難上加難.

難!難!難!

我們最大的本領就是捨難求易,這一篇侃侃而談俠盜一族,捨我其誰呢.

我們離開風塵三俠,臨近依依結束說拜拜的時候,來重溫一下李靖這位老大的歷史功績.

說李靖之前,我們要嘆一聲,中國確實太大,中國人確實太多,傑出人物數量如浩空繁星,如瀚海之水,名將如李靖,在歷史浩瀚長河之中要拿第一的難度估計還是蠻大的,但是在大唐王朝來說,第一名將的稱號應該是當之無愧.

李靖初試鋒芒的第一仗,是平定南方後梁國蕭銑.蕭銑先生的姑媽是隋煬帝蕭皇后,隋末天下大亂,蕭銑趁機在湖北江陵稱帝,統領南方湖廣,兩廣,雲貴包括越南(時稱交趾)等地的一大片地區,李靖率輕騎突破重重障礙打進江陵城,南方各地軍閥聞訊紛紛扯起小底褲投降.

初試鋒芒後的第二次漸露頭角,消滅江東分裂勢力,原已歸順朝庭的江南義軍首領輔公祏又在江東丹陽造反.李靖水陸併進,直搗丹陽城下,史稱‘江南悉平’.

這兩次戰役,都是李靖採取大膽突破戰術,用特種部隊奇襲對手司令部,癱瘓敵方指揮中心,快速贏得戰爭勝利.

第三仗是鋒芒畢露的擊滅突厥之戰,突厥崛起於中國南北朝時代,興盛於大隋王朝時代,唐初的突厥勢力非常強大,騎兵大部隊所向無敵,偉大的唐太宗李世民面對突厥也是一籌莫展,木有辦法.

江南悉平後,大唐王朝已無後顧之憂?這是史書說的,其實是江南富庶的物資源源不絕地運往北方,使大唐軍糧充足國力大增.貞觀三年,打擊突厥的戰爭被提上政府工作日程.

這一次,李靖已經事先做足情報彙集工作,仍是採用擅長的閃電戰,避開突厥無關痛癢的地方部隊,不和他們作無謂糾纏,然後集中優勢兵力直驅突厥京師重地,三千精銳大唐騎兵一仗就把突厥首領趕出老巢,剩下來的事就好辦了,反正唐軍只要追,追,,,追擊之中最精彩的一幕是李靖帳下,同是一代名將的蘇定方,率二百精騎獨踹突厥可汗的大營,突厥禁衛軍如驚弓之鳥一哄而散,然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追逃遊戲.

突厥可汗萬萬沒有料到李靖是‘追’這一方面的行業翹楚,當初小鮮肉時期,李靖都敢於下手把王府中的絕色美人紅拂女‘追’走,現在統領大軍來追,那簡直是十隻手指攥田螺-手到擒來.

馬背上意氣風發的李靖不像是在打仗,似乎是在重溫舊日追女時光.

相比之下的突厥可汗就沒有那麼瀟灑,被李靖當作窈窕淑女般追得吐血,一怒之下不逃了,召開部落大會公投發誓堅決拒絕向李靖扯旗認栽.

但是抱歉,可以立即向大唐王朝另一路軍頭李道宗投降.

逃跑中的突厥可汗突然間露上這一手,李靖措手不及被耍了一把.

情義不能兩全,愛恨常常交煎.

李靖沒有擒王的命,但草原上的突厥人和馬,通通被李靖捕獲,包括傳說中的名種‘胭脂馬’,以及后宮中的一眾小王子娘娘妃嬪太監才人之類.

主要是這些戰利品身上的羊馬奶騷味不合李靖的味口,噢,重口味嘛.所以李靖捂著鼻子把這些戰利品押回長安,送給皇上李生.

這一回輪到李生受不了,要戴香奈兒口罩,橙味的:‘呃...你這小子都不要的東西,朕要來幹嘛呢?’

皇上李生的心病,要一直到兩年後才被武才人治愈,武才人馴馬的秘笈是‘鞭抽,揍頭,砍’,半生戎馬的李生打了一個冷顫,心病竟然好了.

武才人馴的應該是野馬,不是胭脂馬.

後續:突厥誓死不降的餘眾在大漠站不住腳,只好向西的東歐方向逃竄,這一次是繼大漢王朝漢宣帝時代匈奴西遷的翻版,又一次給歐洲帶來血腥的戰火,深重的災難.

原汁原味突厥人建立的奧斯曼帝國,橫掃歐亞大陸,屢試不爽毫無懸念地擊敗東羅馬帝國拜占庭王朝,而在東方大明王朝張居正和蒙古俺答三娘子握手舉辦高峰會,簽定貿易協議(互市)的那一年,遠在萬里之外的突厥奧斯曼帝國攻破莫斯科,焚城三日.

但是史學家說,這種事件稱為文明交流.

備受戰火威脅的民眾絕對不同意史學觀點,這種死亡交流最好留給史學家一族來享受就好了.

這個風光一時的奧斯曼帝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土崩瓦解,他們的後裔所建立的現代國家稱為-

土耳其共和國.

這一篇接近萬字,算了.李靖西征吐谷渾就略了,反正東西南北都給李靖涮了一遍,而李靖以留下的兵學著作,當之無愧地晉身著名軍事家之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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